搜索
  热搜: 重锤康复杯 顺炮
鲁中棋牌文化网更换域名:http://www.lzqpwh.com/
楼主: 陶山老妖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刘国斌:《棋例人生》(连载)

[复制链接]
71#
 楼主| 发表于 2018-4-20 09:49:38 | 只看该作者


                               第 64讲

                    “联合捉子”话沧桑(下)

    跟棋规的前七个版本比较,七五中规在棋例方面的质与量,有着显而易见的提高。其它暂且移后置评,单提七五中规对包括部分“联合捉子”形式在内的若干图势,作出了翻转一百八十度的裁决——即从铁定由一方变着,不变作负,改成双方不变作和,开创了自有正式棋规以来的先河。写到此处,请裁友们不要误以为笔者是站在主观的角度,称赞其理论如何高明,其结论多么正确。实际上,这一切都有待后来者去深入钻研,详察正误。但其可贵之处却在于由此发端再进行棋例探讨时,受其启发和影响,思想认识不致陷于僵化,更会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理性地从全方位多角度去观察问题,而不是刚愎自用的长有理。即如以往就有一种定而不移的判法,并已列入规则条款:“遇到下列各种棋势,双方不走其他变着的时候,也算和棋。”比如一方为“长拦”,则不管另一方是什么,一概判为不变作和。解说词是:“红方要进车杀黑方,黑方一味用炮拦阻,红方无法可想,只好作为和棋。”类似规定在“长兑”身上也存在。法官断案只根据一方口供,根本不问另一方的感受。强盗持刀强闯民宅,欲行不轨,住户拼死顶门不放,警察赶来不抓歹徒,只撂下一句话回头就走:“不是没闯进去吗?那就算了吧!”这合乎情理吗?可以感觉到,从七五中规开始,大胆设想,小心求证的棋例思路,空前活跃!
   


                 


    之所以对七五中规作出“只对部分‘联合捉子’形式加以改判”的评语,是基于以下事实:图1已隐遁不见;图4尚未露头;图3仍维持原判;只有图2得到平反。由于图3的命运半世坎坷,曲折多变,甚而直到执行O七中规的今天,依旧前途未卜如坐针毡,完全有资格独立成篇,日后将以“冰火五重天”为题,另作评述,希各周知。下面仅就男一号图2和即将露面的新秀图4予以论述。



              


    七五至七八中规的三年间隔期间,正处于棋例学术探讨之风异常活跃的时刻,焉能没有新解问世?话说1976年上海市决定举办棋类邀请赛,大会竞赛组于1976年3月18日编印了一个名为《中国象棋规则的补充和说明图例》的油印小册子(简称《七六说明》),内有图例17则。其中的11则是从七五中规择录而来。另外6则属于“补充规则附图”,是领略规则精神之后,赛会独立思考的延伸之作。内中四图均与“联合捉子”有关,另外两图则与主题无涉。本篇引用内中三图加以解说,其中之一即为七八中规图4的前身。
    在早期规则里惯用“解将还将”、“解捉还捉”、“解杀还邀兑”等格式判词断案。从六五中规起,增加了“打与还打”的概念(笔者按:以后还会对此做出专文论述)。七五至七九中规时,将二者结合使用,以致“为解捉而还打”的类似词语使用率明显上升,成为新的判词创意,对此,棋界人士那时常以“打击论”称之。
    七五中规56页对图2的判词:“红马为了援救被捉的四路车而长捉黑车,作解捉还捉论,双方不变作和。”曾引发热议。部分人士认为,为了援救某子而允许长捉,是需要有条件的,条件符合可以放行;条件不符则拒绝通过。对此,“七六说明”举例表态:“如附图四,红车二进一,黑将6进1,车二退三,将6退1,车二进三……红方一将一要抽吃,但除此外,红方不能挽救红马,故允许一将一要抽吃,来打击捉红马的黑车,双方不变作和。”而对附图二,循环着法虽无异样,但判法却截然不同:“红相可以逃走,或退车以后可用车保,红方不变作负。”七八中规之图十与“七六说明”附图四的局势等同,而判词却大相径庭:“红马虽被捉住,红方一将一要抽吃黑车、黑士,是不允许的,因为黑方解打所走动的子(将)并没有直接捉子(马),应由红方变着,不变作负。”看来两规为解捉而允许长打的动机和原则并无不同,只是在打击对象和采用手段上存在分岐。至于七九中规对此持何观点,后文自知。
   


            


    让我们再来观察对图丁的态度,其循环着法是:红炮六退一,黑车8退1,炮六进一,车8进1……“七六说明”附图一的判词是:“红炮为了解救被捉住的马,而长捉黑车,除此之外,马无出路,双方不变作和。(原注:红方如无边炮,红马可以跳边,则应由红方变,不变作负)”七八中规图八(即图丁)的说明是:“红马被黑方车炮联合捉住,无法逃跑、解救和保护,黑方解打走动车后仍然捉住红马,黑车又有‘三路走’允许红炮长打黑车,双方不变作和。”解释更为精细,要求更为苛刻,极力强调红马垂死挣扎的“其情可悯”,打击黑车实出无奈。
   

                 


    “七六说明”没有涉及图2,且看七八、七九中规如何对待这一老牌图势。其重复着法已为大家熟知,即红马一进三,黑车8平7,马三退一,车7平8……七八中规内的判词是:“红车被黑方车炮联合捉住,红车无法逃跑、无法解救,黑方有同等代价子可兑,黑方车有‘三路走’(可以平8、平7、平6),车走动后仍然捉住红车,允许红马长捉(长打)黑车,双方不变作和。”而七九中规先在42页第二条允许着法第五款内列出:“为了解救被捉住的无法逃跑、无子可保,陷于绝境的棋子,允许连续打击(包括一将一要抽吃)对方直接捉子的棋子(或两子联合捉子中的一个),不属于单方面‘长打’之例,无论是无变或有变不变,均作和。”后又在该图之下作出如下说明:“红车被黑方车炮联合捉住,允许红马叫吃黑车,双方不变作和。”
    七九中规内的这项被通称“打击论”的条款,既不考虑双方有变无变的问题,又解除了对“一将一要抽吃”打击手段的限制,似是更为通达开放,究应对其如何评价,且听续文娓娓道来。(64)



72#
 楼主| 发表于 2018-4-20 21:26:09 | 只看该作者


                               第65讲

                   对“打击论”学说的若干反思

    任何事物的演进历程,都遵循着有如进化论所描绘的那种客观规律,即由简单到复杂,从种类少到种类多;由低级向高级逐渐发展变化。而象棋规则中的《棋例》部分,既是属于学术(有系统的较专门的学问)范畴,自然不会例外,定能伴随着棋艺竞技水平的飞速提高,不断完善自身的机制和学说(学术上的有系统的主张或见解),以适应及满足这种高精尖运动齿轮极速运转的严密要求。回想中国象棋竞赛规则从诞生到逐步茁壮成长的进程,不但符合这种规律——由简而繁;从分散到集中;从零打碎敲到形成系统;由分图定规到以规判图;由人治到法治——而且似乎是以十年左右为周期(五六至六五中规;六五至七五中规;七五至八四中规;八四、八七至九九中规;九九至O七中规试行本),发生着棋规质量方面的较大变革(尽管有时出现反复和逆转)。广大爱好者仅从阿南师傅及浮生半日闲棋友在《秋雨夜象棋网》中所慷慨提供的历届象棋规则版本的外观变异上,即可粗略体认到其规模的渐形扩大,以及内容的愈益半盈。
    前曾提及,自有正式棋规以来,经过多年实战锤炼,裁判和棋手互相促进,均对棋例的重要性深有体会。前者要倍加努力提高相关业务水平,据以精审断案;后者须加强研究,明了趋避之道,进而设法请君入瓮。为此,运用棋例为战局服务,已被棋手列为取胜手段之一。也正因如此,才促使棋例图势日益向艰深繁复的方向转化,直令前辈名手见所未见瞠乎其后!裁坛精英也群策群力紧追慢赶,增创相应的理论及有关规定,以便更好地发挥法官和服务员的双重作用。
    在这种水涨船高的形势下,出现新建的棋例学说,毫不令人意外。“打击论”就是在早于“打与还打”理论存在的“解捉还捉”等类似判词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工提炼而成的。它始见于七五中规;上海“七六说明”加以补充;七八中规扩展内容;七九中规总其大成,后同“打与还打”双轨并行,直至1983年11月5日至30日昆明全国个人赛举行之时,始为八四中规试行本所取代。
    面临争议长久众说不一的老大难问题,基于厚重的责任感,创建“打击论”的棋规修订小组用心良苦,为棋规理论的深人探究,起到了承前启后的桥梁作用。但从理论联系实际的角度来检验,效果不够理想,颇多可议之处,致使规定难以持续执行。谨将个人拙见例举如下:
    打击对象欠准,打击方式失当
    裁决棋例案件,依照常用的“打与还打”理论,最重要环节是对双方参与循环反复着法的每一步棋,都要进行细致分析,从而作出准确定性。既要观察涉案的动子,又不可忽略与之相关的静子。既不能诬“闲”为“打”欺压良善,更不能判“打”为“闲”纵容不法。特别需要警惕,防止无端扩大打击面,株连无辜。

               
                 



    本文图1,就是上海“七六说明”中的附图四,上篇拙文只作叙述未加评论。按照“打击论”的原则精神,红方为了挽救被黑车捉死的红马,有理由采用一将一要抽吃的手段,来严厉打击挑衅的黑车,会受到棋例条款的力挺,双方不变作和。七八中规对此曾表示不以为然,理由有二:其一,黑将并未参与擒捉红马,无端受害,心有不忿!其二,红方手法不当,不光打击黑车,就连黑士也吃了挂累。七九中规未列此图,但从“为了解救陷于绝境的棋子,允许连续打击(包括一将一要抽吃)对方直接捉子的棋子……”的规定内容来看,显然是支持“七六说明”的观点的。笔者愚见,除了七八中规所提出的两点——打击对象失准;打击方式不当之外,还存在“双方对打中的时空错位”问题。因为黑车并非循环反复着法的参与者,捉马的举动也未见得发生于涉案的当时当地,棋规总不会容忍红方把打击狂潮泛滥到整个棋盘的无限时空吧!
   不下明确定义,难分主犯从犯
   


               


    图2始见于六五中规。七三、七五及七八中规一直沿用。前三版的有关判词从无变化:“红车一捉一要将吃马,黑方如不愿变着,应由红方变,红方不变作负。”至七八中规时略作补充(虽也执行“打击论”,但有较多保留),判词定为:“红车六平二、黑将5退1、车二平六、将5进1……红马虽然已被黑车捉住,但不许借口解救红马而长打(捉)黑方没有直接捉子的棋子,而且黑方解打所走动的棋子(将)并没有直接捉子,应由红方变着,不变作负。”而七九中规与此精神似乎并不完全一致,对明显陷于绝境的红马,允许采用一将一要抽吃的办法来进行解救,那么,采用类似的“一捉一要抽吃”的方式来达到目的,应该也行吧?问题是图二中的黑马算不算是“两子联合捉子中的一个”,没有明确定义,谁能作出最后结论?这不能不说是“打击论”的又一缺陷。
    何谓陷于绝境,难定统一标准
    “打击论”的打击对象,包括“联合捉子”及单独捉子两类。对前者举出的示范案例,以图乙和图丁最为经典。七八中规对图乙的双方提出了四项必备条件:即1、红车无法逃跑,无法解救;2、黑车有同等代价子可兑;3、黑车有三路走(可以平8、平7、平6);4、黑车走动后仍然捉住红车。只有如此,才允许红马长捉黑车,双方不变作和。而对图丁却只能提出1、3、4三项要求,欠缺第2项“黑有同等代价子可兑”的条件,最终也算合格了,允许红炮长打黑车。这种并非一丝不苟的松散标准,给人以量身定做看图下菜碟的感觉,不像是严格的定义。七九中规则一言以蔽之,统统用“陷于绝境的棋子”来包容,同样令人不好理解。
   


                 



    即如本文图3,双方走出红马二退四,黑车8平7、马四进二、车7平8的循环重复着法,能被视为红马为了解救陷于绝境的红士,而允许长捉黑车,不变作和吗?面对多种多样的“联合捉子”形式,“打击论”学说能够使用一种药方包治百病么?
    存在上述三项不足,“打击论”学说已经很难执行,何堪再加上最严重的第四项——其裁决理论、方式及结果,均与“打与还打”理论直接冲突。本文图4即七九中规44页之图九,其循环反复的着法是:红车八退一,黑士4进5,车八进一,士5退4……七九中规的判词是:“红方为救马而进行一将一‘解捉还捉’,红马处在死境,黑方动士后车仍然捉住红马,允许红车一将一解捉还捉,不变作和。”此处只强调了以红马处在死境为前提的判法,没有提到另一面,即万一红马是活蹦乱跳的,又当如何判呢?带着这种疑问,我们在“七六说明”的附图三里找到了答案。该图与本文图4比较。仅是黑方缺少了马、象、卒三子,其余无异。判词是:“红方一将一捉,红马有处可逃,应由红变,不变作负。(原注:黑方如加马、象后红马无处可逃,双方不变作和)”肯定这也是七九中规要说没说出来的意思。但在同一册七九中规40页的(四)款中:“凡一方走出两打,其中有一步是为了解打时,则称为‘两打一还打’,无论是无变或有变不变,均作和。”这里根本没有涉及红马的死活问题。面对图4,红方完全可以把自己一将一捉车的两打,解释成其中一步退车是为了救马解打,形成如假包换的“两打一还打”,理应不变作和。涉案棋手无法理解裁判组对本图非要引用第42页的(五)款,死抠红马是否陷于绝境,再下结论的做法。为何不能按照第40页的(四)款来裁决呢?难道又要回到裁判长说了算的人治老路上去!面对此等质疑,裁判组将理屈词穷难以作答。在同一法规的两款中,存在各行其是唱对台戏的现象,属于一切规则的大忌。谁能断言在当前的O七中规试行本内,此种情况业已绝迹?(65)




73#
 楼主| 发表于 2018-4-21 09:05:3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陶山老妖 于 2018-4-21 09:29 编辑

  • 第 66 讲
  • 对“打击论”进行反思的联想



    在撰写拙文“对‘打击论’学说的若干反思”而查找相关资料的寻寻觅觅过程中,触景生情,倏然忆起了一些潜存的联想,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这些问号和论题,虽不完全属于当前所议的“联合捉子”专题,却与“打击论”不无关联之处。至少会对加深理解“捉”的定性,有着些许启示意义。


              


    图1的资格很老,早在五七中规时代,即被列为“附则”中的疑难棋势之一(原图只占用半面棋盘)。当时的图势均不提双方的循环反复着法,而只列判词,即:“解捉还捉,双方不变作和。”五八中规内一仍其旧。五九、六O中规将判词内容增为:“士六进五,车7退2,士五退六,车7进2,解捉还捉,双方不变作和。”至六五,七三中规时,复增添注释为:“……黑方长捉红车,红方步步解捉还捉。这样,二捉二还捉,红车虽无路可走,双方不变也作和局。”(笔者按:结论已定为二捉二还捉,则可作出进一步分析,黑车时进时退,轮番用车炮二子攻击红车,判为“二捉”明显已极,而红方被判“二捉”,已充分表明支士落士绝非闲着,应被追究相应责任。由于每步动士都能起到销去黑马的“根”,造成红车从不敢吃马转为可以吃马的作用,当然应判为“捉”,红方难辞其咎。)


              
              
    到七五中规面世时,突然略去此图,决非无因之举。果然在上海印行的“七六说明”附图三(即本文图2)内,作出了改换门庭的处理。与图1相较,仅是黑方减少一炮,并无原理方面的变异。“七六说明”对本图的最大更改,是弃用原来的“打与还打”判词体系,改用“打击论”来作解释:“黑方一将一捉,黑马有处可逃,应由黑变,不变作负;若黑马无处可逃(跳边则被捉死),双方不变作和。”(笔者按:这时已经完全不去考虑红方支士销根,以致造成红车捉黑马,可形成“二捉一还捉”的问题。)在两年后印行的七八中规内,则说得更为直截了当:“黑方为救马而一将一捉长打黑车,红方解打所走动的子(士)并没有直接捉子,应由黑方变着,黑方不变作负。”此处干脆对支士挡车企图白吃黑马的事实视若无睹,一笔抹杀,理由竟是“红方所走动的士并没有捉子”,实在使人难以信服。至于七九中规在裁决此图时,将“打与还打”概念抛在一旁,尽自沿着“打击论”一条道走到黑,因而形成不可调和矛盾的情节,已在上篇拙文内作过点评,不再赘述。为表明笔者的明确观点,在执笔整理的八四中规内(第64页图五十六,说明在43页),作出了如下判词:“黑方一将一捉,红方落士是闲,因与局部无关,上士能够挡住黑车,造成红车吃马,即‘从没捉到捉’应算一打。此例构成‘二打一还打’,应由黑方变着,不变判负。”八七及九九中规一直沿用此义,因感不是难解问题,故未提及。而O七中规试行本虽未列出此图,作出明确表态,但听说在修订小组成员中,个别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权威人士,有意判红士四进五之着为“闲”,动机有二:一是第23页有“捉产生于刚走的这着棋,走棋之前尚不存在。反之,走棋之前已存在的捉,则不算捉。”由于红车捉黑卧槽马早已存在,故不应算捉。二是尽可能靠拢亚规,亚规就是如此裁决的。
   既然如此,让我们重新复习一下亚规,看看亚规对类似局面是如何诠释和裁决的。

              

    图3是亚规45页图14C,循环反复着法是:红马九进八,黑士6进5,马八退七,士5退6,马七进六,士6进5,马六退七……。另有两图与此相似。其说明是:“上面三图虽然红马无根,但黑车不动,不算长捉红马,而红方每步均利用车炮或马后炮长捉黑车,触犯长捉一子之禁例,故应红方变着,不变作负。”(笔者按:看来“黑车不动不算捉马”是主要关键。也就是所谓“静子捉子”不算捉,或是“黑车捉红马早已存在,应视为从捉到捉没有新的捉子行为的闲着”等判词的来源和依据。)

              
              
    我们再来审视一下与图3有着对照参研价值的图4,此图是亚规81页,名为(附)长捉举例的一势。着法是:红兵七平六,黑象1进3,兵六平七,象3退1,兵七平六……。说明是:“红车利用过河兵移动,使黑炮失去炮台不能保马,红车等于长捉黑无根马,不变作负。”(笔者按:该图资历甚深,在八二、九二、O三等叁版亚规中始终保留,图形及说明皆无寸变。)多年来,我力图说服自己并争取找出亚规这两个图势的原则差导之处——同样两辆别着对方卧槽马腿静默不动的战车,为何一个被定性为“捉”,而另一个却被裁决为“闲”呢?找来找去,只找出三点表层的区别:其一、图3是拿士销根,图4是用兵拆根;其二、图3属于横线对峙,图4形成纵线纠缠;其三、图3以黑车擒红马,图4用红车捉黑马。显然这三条都不足以说明任何问题。但两图采用的保根销根的技法,却是造成“静子捉子”的公认手段,理应得到法律上的同等待遇。去冬亚洲室内运动会棋类大赛在澳门举行时,应邀担任裁判工作的我国杨敬东先生曾就此问题向亚洲象联的一位名家虚心求教,可惜也没得到令人满意的答案。
   有关“联合捉子”的今昔逸事尚多,容笔者反听内视竭诚以告。(66)



74#
 楼主| 发表于 2018-4-21 19:10:3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陶山老妖 于 2018-4-21 19:19 编辑

第 67 讲

何谓“从没捉到捉”?



     拙文述评至今,仍处于“联合捉子”的专题范畴。但久久未能深入中心议题,净在外围打转,皆因牵涉街坊四邻较多,欲速则不达,若急切冒进直奔主题,效果会适得其反。因而不得不费些口舌笔墨,尽量把一些相关规定解释清楚,俾使棋友们更加容易理解和掌握棋例发展的来龙去脉,尤其是“联合捉子”翻云覆雨的前因后果。根据笔者在裁坛浸润多年的切身体验,棋界人士历来对“联合捉子”的看法各持己见莫衷一是,较难取得共识,时至当今,依然如故。究其原因,并不单一,既有理论上的不同见解,也有感情方面的格格不入。理论上的分歧大都集中在“从没捉到捉”和“从捉到捉”的判断和敲定上面;感情色彩则体现在有些棋友即便从理论层面上难以否定多数人的认知倾向,但在情感上却绝对不愿附和某种结论——纵使不致完全将其推翻,也会提出若干附加的限制条件。试行分析其出发点,仍不外乎是以前曾经提到过的,对“联合捉子”一方所造成的既定事实采取保护主义政策,不容许另一方加以侵犯的心理底线使然。然而由此而无可避免地滋生出一系列副作用,就非其所计了——既出乎其意料之外,又难以找到统筹兼顾的破解良策。对此,后文自会一一涉及,届时还祈广大棋友有以教我。
    象棋棋例中的“捉”,花样翻新,千奇百怪,堪可视之与对局的奇思妙手同进退,有的似捉非捉,有的似闲非闲,令人委实不易确认其真实身份。为此,虚心听取前辈名家及众多棋友的真知灼见,总结以往棋规的经验教训,强调一切以“定义”为准绳的八四以至八七中规,创造性地从品种繁多的有关“捉”的存在状态,划分成为“从没捉到捉”和“从捉到捉”两大版块,并分别制订相应的核查准则。从实践效果来观察,这一手棋是实打实管用的,能够解决容易产生争议的难题,因而也是非常必要的。至于九九中规以及O七中规试行本一直沿用此项准则至今,而前者在施行过程中,别出心裁地对内中部分释义另作它解,致使一些待判局面得出迥然不同的结论(实已返朴归真,回到遥远的整整半个世纪前的五七中规时代);后者通过集思广益,一致决定脱离九九中规运行轨道,从而以退为进(所谓“螺旋式上升”)回到原制(谢靖与孙浩宇之棋例纠纷,即在此等背景下出现)。不过引人注目的是,于此基础上(比如2008年5月14日象甲联赛中谢业枧对闫文清弈出的待判局面,裁判组就是按照最新规则精神判处的),O七中规试行本又增添了一则从所未见足以引发棋例总纲嬗变的条款——对捉无根子和对捉有根子区别对待——给裁坛带来一股新奇之风!凡此种种,如无意外,笔者当在文中依次如实奉告。拙作《棋例人生》,原名《棋例史话》,由于其中事例,泰半为本人亲身经历或有据可查的资料所载,用前者定名也未尝不可,仗笔直言,本就是叙史者的基本素质。
   按照本文的标题,应率先由“从没捉到捉”说起。八四及八七中规的有关条款是:“凡是走子前不存在‘捉’,而走子后造成‘捉’的(即从没捉到捉),一律按‘打’处理。”
  
               
               
    如图1是安徽邹立武执红对河北刘殿中于1982年12月17日在成都举行的全国个人赛上弈成的。双方的重复着法是:红车三平四,黑将6平5,车四平三,将5平6……八四中规牵头,将此图选为图十六;八七中规列为图九,其判词是:“红方一将一捉,虽是原来即能吃马而未吃,但照将后,是从没捉到捉,仍应按‘打’处理。二打对二闲,应由红变,不变判负。”九九中规及O七中规试行本均将其列为图二,判词一如既往,显系认可此图具有典型意义。


               
               
    图2肇始于43年前的六五中规,被列为附录中的疑难棋势之一(图二十七)。其重复着法是:红炮四平八、黑士5进6,炮八平四,士6退5……当时的原判是:“红炮一将一闲,虽然在这一闲之后,车可吃黑马叫将,不能视为一将一捉,双方不变作和。注:如车吃马后即行连杀,则作一将一杀论,由红方变着。”(笔者按:时代在前进,事物日新月异,象棋规则特别是蕴蓄学术含量的棋例部分,自不例外。用现代的目光来审视早期规例,给人的感觉是:定义缺失,因袭惯例,一图一结,互不相应,忽视以理服人,偏重硬性规定。即如本图,尽管承认平炮后红车可以带将吃掉黑马,却又武断规定“不能视为一将一捉”,显系自相矛盾。小注内所言,若形成连杀就可定罪,就更难使人理解,不知根据何在?)此图在七三中规内照方抓药,一字未易。直至倍道兼行提高显著的七五中规时,方才作出了令人信服的结论:“红炮平八后可走车四进一,吃马叫将,黑士5进6以车暗保黑马,红再平炮叫将迫退黑土后,又可吃马叫将,这样黑马等于无根,红方一将一捉,是不许可的,应由红方变,不变作负。”(笔者按:一桩冤狱终获昭雪,其时七五中规尚未全盘升华到理论高度,但条分缕析令人心折,针对销根保根之争,历历如绘。实际上此刻已显露出八四、八七中规的萌发状态:一是双方对等不偏不倚;二是一步一看,一步一比,方法对头;三是对全局的掌控解析,均把“从没捉到捉”的精气神,融化到每一招棋的血脉之中。)


               


    图3,发生于1981年9月在温州举行的全国联赛中,江苏言穆江执先对阵广东杨官璘。其重复着法是:红炮五平三,黑后炮7平5,炮三平五,炮5平7……八四中规将本势列为图六十六,说明是:“双方均在相应的两步棋中走出‘二打’,如循环不变,应该判和。”文字比较简练是因为规则中有不少同类图势,业已表达清楚,毋庸赘言。现今已经多年变迁,认识上多有歧异,倒确有补充说明的必要了。红车压马仅是虚张声势,在黑双炮的盯防下毫无作为。红炮平三不光打乱了黑之联防体系,还造成了红车对黑马的“从没捉到捉”。黑炮平中意在借将抽吃红车。红方移炮垫将顺势形成红车双挑马炮、再次成“捉”。黑炮平7带攻带守反击适时、应计一“打”。言杨二帅交战之时执行的是七九中规,裁决结果也是二打二还打。但到九九中规时期,设若有人用“静子捉子不算捉”或“红车捉马是从捉到捉,没有新的捉子行为,应判为闲着”等等论调来曲解原义(请参阅拙文上期的各例),非要把言君一方定为“二闲”,让“二打”方的杨老先生无奈变着,那就另当别论了!未尽欲言,容后续议。(67)




75#
 楼主| 发表于 2018-4-21 19:21:4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陶山老妖 于 2018-4-21 19:29 编辑

第68讲

对“从捉到捉”的辨析(上)


    实践证明,制订并合理运用“从没捉到捉”和“从捉到捉”这两支精心打造的标杆,完全能够在头绪纷繁的迷雾里,准确地为“捉”定性,及时解决待判局面中犹豫不定的疑难问题。前一篇拙文已把“从没捉到捉”的朴实面容,向爱好者作了初步推荐,以后还要陆续提及一些难度较大容易看走眼的图例,供大家作进一步的深入探索。
    本篇将要介绍“从捉到捉”言行举止的资料,以助裁友们验明正身,去伪存真。八四及八七中规对“从捉到捉”的规定是:“凡是原来已经‘捉’着对方棋子的子或其它有关的棋子(包括联合捉子中的一个),走动后仍存在‘捉’的(即从捉到捉)。应区别两种情况,作出不同处理:一、形式上和本质上都没发生变化时,按‘闲’着处理。二、形式上或本质上发生变化时,则按‘打’处理。”对前述两款规定的认识和掌握,需要具备相当的功力和较多的理性及感性知识,否则极易出现偏差。以下是二十多年来被公认为属于“从捉到捉没有发生本质变化,应当按‘闲’处理”的5个图例,具有典型意义。

                  
               

    图1乃1982年亚规初版之原创,列为54页之最末一图,名为“非长捉举例”。重复着法是:红车二进一,黑炮8进1,车二退一,炮8退1……其说明是:“红进退车似每着均捉黑炮,但黑炮既不逃避,亦无别子保护之,红车不算长捉炮,不变作和。”(笔者按:其后之九二及O三亚规,一概照登,文图未易。)
    八四中规见贤思齐,心慕手追,将此图纳为图十七。亚规对此图的说明语,俱为叙述及形容之词,据情直判,未赋予理论涵蕴。中规则将其引入“在形式上或实质上没有发生变化时,则不以‘捉’论处”的“从捉到捉”轨道。以“应判为‘二闲’对‘二闲’,双方不变作和”的短语结案。

               


    图2是八四中规的图十八,系执笔人为图解“从捉到捉”如何掌控区别对待的衡量尺度而勉力创作。双方的重复着法是:红车九平八,黑炮2平1,车八平九,炮1平2……目前形势,9路黑马被困边隅,无力自拔逃生无望,无奈作出右炮急欲下底给敌之后防制造麻烦的姿态,尽力牵制红之左车。红既不敢掉以轻心放纵黑炮长驱直入,又不能径直进车拴绑黑方炮车二子(恐防黑方落士遮将后,车炮均有借助做杀活通子力的机会),为今之计仍以用车阻炮较为稳妥,遂形成上述不变着法。用棋例的眼光来分析,由于黑炮两步平移,下一着均无“捉”的作用,应判“二闲”;又因黑炮有车作根,红车构不成捉。显属“长栏”。但问题在于红车对黑马而言。始终都存在“捉”,应不应该算长捉呢?八四中规就是为了通过此图,来说明“从捉到捉,没有本质变化,应按‘闲’着处理”的道理。结论是双方不变作和。

               

    图3发生于1984年10月安徽省淮南市举办的一次公开比赛。在激烈的争战中两位棋手弈出了棋例纠纷,看法分歧各持己见,经裁判组作出裁决后,倒也没有影响对局的顺利进行。但赛后却引起当事人、裁判员及观众的热议与争论。大家对此局的重复着法:红车八平九,黑炮1平2,车九平八,炮2平1……有三种不同见解:其一,认为当初是由于黑方走出炮1进4的捉(预计下一着可以打马得相)才引发后来的棋例纠纷,应算一“打”,而红车明显是长捉,合起来应判为“两打一还打”,红不变作负。其二,双方均为长捉,“两打两还打”,不变作和。其三,红方两捉,黑方是“从捉到捉没有本质变化的闲着”,“两打对两闲”,红方不变作负。1985年2月1日,当时淮南市唯一的一级裁判员吴永根棋友写信给正在国家体委棋类处工作的刘国斌,质询此案,他本人持第三种看法。笔者及时作复,并表扬吴君对八四中规吃得很透,竟见正确无误,不负安徽丁晓峰、朱宝位两位高才的重点培育。使人意外的是,当时居然有人认为红车两步棋也是从捉到捉的闲着,不知从何说起!


               

     图4是O七中规试行本31页的图十三,其重复着法是:红炮二平一,黑车8平9,炮一平二,车9平8……说明为:“黑方两步平车均为捉,红炮走子前后,两个炮均能吃去黑方士、象、显属从捉到捉的‘闲’着。两闲对长捉,黑方不变作负。”(笔者按:此图与图3淮南之惑大致相仿,判法也所见略同,而时光已过去廿四年,不知吴君看后作何感想。)


                  
               

    图5即O七中规图十四。着法为:红车七退五,黑将5退1,车七进五,将5进1……判词是:“红方退车伏车平中路‘照将’抽吃黑子的手段;黑将如平4路丢中卒;如平6路丢底士。两者比较,黑方舍士为最佳应着,红方退车前就可吃底士,退车后‘捉’的本质没有变化,按‘从捉到捉’判处。一将一闲对两闲,双方不变作和。”
   [笔者按:O七中规在以上两图之前有一款文字规定:“凡是走子前已经捉着对方子的棋子,走动后仍存在‘捉’,在形式上和本质上未发生变化时,仍应按闲着处理。”此款内容让人看着非常眼熟,细一思忖,原来就是八七中规相同规定的前半阙。人们自然要问,后半阙——即“从捉到捉”在形式上或本质上发生变化时,又该如何判处呢?可惜未见举例说明。国家级裁判霍文会先生在《棋艺》2008年第七期内,以“棋例纠纷再掀波澜③”为题,运用“逆向思维”,找到本项规定的逆定理——即按打处理(譬如韩国庆裁判长裁决的谢靖与孙浩宇弈成之局)。这只是一种推论,是否如此,还需要权威机构的肯定性结论。](68)




76#
 楼主| 发表于 2018-4-22 16:31:5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陶山老妖 于 2018-4-22 16:36 编辑


第69讲

对“从捉到捉”的辨析(中)



    从前文中,读者可以体会到当时的八四、八七中规,是如何处理“从没捉到捉”和“从捉到捉”各个图势的。其实万变不离其宗,尽管二者的外在形态千差万别,难以互相取代,但有一种共性是客观存在的,那就是按照一定要求,把各方走子前和走子后的状态加以比较(需要提醒的是,对另一方所走那步棋的干扰作用,决不应忽略不计,以防误入指鹿为马的歧途,把明明白白的“从没捉到捉”,硬要说成是“从捉到捉的闲着”,造成认识上的混沌一片),只要走子后能够造成下一步“有利可图”,就应视为一“捉”,这会减少许多争议。八四及八七中规采用“从捉到捉有无本质变化”这一重要素材,构建了“从没捉到捉”过渡到“从捉到捉”的桥梁,从而为确认“捉”与非捉铺平了道路,极少发生两车相撞的交通事故。待到九九中规执勤时,却在实施这一律条的过程中,作出了与前不同的另类释义,致使交警在处理交通事故时,难以给出叫人心服口服的结论。譬如在九九中规27页图二的说明词下面,列有:“3.凡走子后,预计下一着能在子力价值上构成得子者,均按捉处理”的条款,坚定明确,掷地有声,理应放之四海而皆准。未料在同一规则内却存在“特例”。这个特例,恰恰出在29页关于“从捉到捉”的规定中,其内容是:“6.凡是原来已经捉着子的子或相关子,走动后无新的捉子行为(即从捉到捉),均按闲着处理。”这项规定,几乎可以理解成,一切“从捉到捉”的走子,通通按闲处理。这与第3款对照,显然不是同一个精神,许多“从捉到捉”的走法,都存在得子的可能,难道一概视而不见,敕封为“闲”?打官司的另一方能不喊冤叫屈吗!2003年4月印行的《象棋天地》第12期75页内,北京资深裁判徐善瑶先生即曾借用“裁判园地”一角,坦诚抒发对九九中规的感觉。共列出五个焦点问题,其中的第二项就是“规则上的‘从捉到捉’在理论上说不通”。本丛书是由中国象棋协会编,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的一种连续出版物,杨柏伟先生担任责编,内容相当丰富。棋友们如感兴趣,不妨找来一览,定会开卷有益。

    这里我们举出四个待判局面,都是在八四中规执行前后出现或拟制的,一方面供大家研究参考,另一方面也为拙议提些佐证,看看这些“从捉到捉”的局面,到底是判“闲”还是判“捉”更为适宜。今天所举的都是单独捉子的内容,下期就要让“从捉到捉”与联合捉子挂钩攀亲。

               


   图1,发生于1979年4月20日至5月8日在苏州举行的第四届全运会象棋预赛阶段,是山东王秉国与河南郑鑫海弈成的。其重复着法是红车二退一,黑炮7进1,车二进一,炮7退1……棋人一望即知,黑炮进退俱为闲着,红方退车肯定是“捉”,关键在于红车进一应怎样裁决。分析起来,红车走动之前,红相已在捉着黑炮;红车前进后,红相仍在捉炮,这当然属于“从捉到捉”。然而红车未动之前,红相如退三吃炮,则因红马脱根,会被黑车将马吃掉,子力价值对等,红无便宜可占;而红车进一保马后,预计下一着可以白吃黑炮,明显有利可得。这是一则“从捉到捉”本质有变的实例(请注意,捉来捉去捉的只是那个旧炮,根本没有新的捉子行为,难道这不算捉?其实这种形式的“从捉到捉”,实质上都相当于“从没捉到捉” )。当时执行的是七九中规,还不存在有针对性的条款,但富有经验的裁判组根据以往的惯例,毅然裁决为红方二打对黑方二闲,红不变作负。这种类似图式,笔者在讲课时称其为“减亏增盈”型的“捉”;以王孔兴为首的王家军则将其定名为“净吃子”。

               

   图2有段小故事,1982年五一节,新疆石河子地区一三三团举办了象棋比赛,中间弈出了这个棋例问题:红车九退二,黑士4进5,车九进二,士5退4……当场的裁判组判红方一将一闲,双方不变作和。赛后大家意见相左争论不休。该团的宣传干事舒英同志,棋艺水平不错,又喜钻研棋规,热心公正,常为各个棋刊撰稿。《象棋》月刊1982年7期27页刊出了舒英所写“这样裁决对吗?”的文章,“提请棋界权威通过棋刊把问题搞明白。” 唐山刘振亚先生于同一刊物1983年6期上表态,认为“根据一九七九年中国象棋规则,红方属一将一要抽吃子,应由红方变着,不变作负。”八四中规将其收为图三十四,赞同刘君的看法,判词为:“红车九退二后,虽是‘从捉到捉’,由于形式上和实质上都已起了变化,仍应按捉判处,此例红方为一将一捉,不变作负。”

               

    图3是实战记录,1984年4月20日,合肥全国团体赛第10轮,福建吴可夫与内蒙古林中宝弈成此形。重复着法是:红帅五平四,黑车4平6,帅四平五,车6平4……此案被判为各一打一闲,不变作和。裁判组的论点是红车虽是早已捉着黑士,但吃士后要付出失兵的代价。其后果将一事无成;而出帅后本质大变,尽可放胆吃士、胜券已然在望,判红方一“捉”,应属合理。至于红帅进中后暗藏兵六平五打将抽车的手段,一则黑车照将所造成的现状属于自毙性质的自弃,与红动帅无关;二则兵的价值浮动,送兵换车也不算捉。黑方一将一闲无可非议,故作此判。在九九中规任期之内,闫文清和黄仕清也走出过类似局势,当时红方有个六路高士,由于“从捉到捉判闲”以及是否构成“占据防守要点,立即形成简明和棋,附带产生的捉士相,按闲处理”等项因素的介入,判决结果自然有变,但也带来了另外的困惑,在此不作赘述。

               

    图4系笔者为强调“从捉到捉,本质有变”是一项值得引起足够重视的研究课题,而勉力效颦之作。红黑互相牵制,均欲率先打破僵局占领要道。期间黑曾构思弃马占肋,终感条件不足而作罢。红车当时即可硬吃黑马,但失炮后并无好处。遂因循成为如下着法:红炮九平八、黑车1平2,炮八平九,车2平1……黑车长拦无可挑剔。红炮平八是做“杀”,也不用斟酌。惟对炮八平九如何定性,会难倒一船人。要说是捉,早就在捉着;要说是闲,刚才是换子,现今是白得一子,究竟该咋判,难坏哲人。如若不设“从捉到捉,本质有变”的条例,恐怕争到万家灯火也结不了案。当然非要判闲不可,也没什么不行的,只不过有违常理和惯例罢了,那就只能采取“硬性规定”这一不容抗辩的措施了。O七中规试行本的图六,原型出自1987年赵庆阁与蒋全胜之役的修订本。以往类似实例不少,诸如喻之青与邓颂宏、徐健秒与刘殿中等,当时皆从实际能够得子着眼,一体按“打”处理。若与本文图4相比,虽不完全一样,却也不无相通之处。当前倘以“从捉到捉一律判闲”或者“静子捉子不算捉”等说法进行裁处,恐与为数可观的图势会出现扭结,且与整部规则贯彻的“从重从严判处”精神不相符合,导致棋例自身的不够和谐统一(关于“净吃子”的大量图例,以后还要专题评述)。切盼手握重权引领象坛潮流走向的志士仁人临深履薄,激浊扬清,从谏如流,三思而后行,确立并保持平等协商的学术研讨氛围,以期圆满完成整修新世纪棋规的光荣历史使命,此乃象国之大幸也。(69)


77#
 楼主| 发表于 2018-4-23 08:53:3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陶山老妖 于 2018-4-23 08:59 编辑



第 70 讲

对“从捉到捉”的辨析(下)

   
    前面所举各例,俱为单独捉子的图势,这种形式,对“从捉到捉”或“从没捉到捉”的辨识,虽也并不单纯,但在“联合捉子”的形态下,却更加容易产生冰炭不同炉的对立主张。即如早在五七中规内列出的图甲(参见拙文第62期),黑方的贴将车被红方车炮联合拴住,就用双卒作炮架,连续炮轰红车,迫其在七、八两路左闪右避,这一古老画面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最终黑炮被判长捉,不变作负。法官断案只盯着一方做文章,既不分析红车平移在横线所起的作用,亦不考虑它在竖线带来的后果。之所以这样定案是有根据的,那就是贯彻了“五八说明”的方针:“一方已在另一方控制下的形势,不能作为发生棋例的借口,即如甲方的车已被乙方车炮牵制,甲方则不能借口乙方可吃甲方的车,而用马或炮长捉乙方车。”虽然“五八说明”始终没有成为正式棋规,但在七五中规之前一直给“联合捉子”的思辨潮流,带来潜移默化的影响。八四以至八七中规在吸取历史经验教训,权衡利弊之后,对“联合捉子”问题,作出了脱离旧制(五七至七九中规)的举措,推行了三个方面的变革:一、给“联合捉子”及“配合捉子”下定义。其内容是:“凡一方用两个或两个以上棋子共同擒捉对方的棋子,而又缺一不可,缺少其中任何一个都无法吃子时,就称为‘联合捉子’。若其中有部分棋子只起拴绑、封禁等项辅助作用,缺少之后仍能吃子时,则称为‘配合捉子’。”以便分清责任,区别对待。二、扭转旧制中(包括“打击论”在内)对案情只作笼统估测,忽略具体分析的做法,推重“打与还打论”的科学论断,要求对双方的每一步棋都作出明确定性,不容含混和曲解。三、运用“从没捉到捉”和“从捉到捉本质有无变化”的理念,作为识别与确定捉与非捉的显微镜,力求避免制造冤假错案。以下通过一些实战案例,对“联合捉子”的棋例演变,作一番回顾和体验:

               
               
    图1发生于1958年全国分区赛中,11月6日天津赛区的哈尔滨王嘉良与沈阳孟立国相遇,以两相情愿的斗顺炮互搏。第15回合时走成如图形势。以下重复着法是:红马一退三,黑车9平8,马三进一,车8平9,马一退三。双枪将徐天利在《1958年象棋对局选》内,根据五八中规精神作出了中肯的点评。他认为,前一回合王方不走兵三平二吃马,而走炮六进一打车,是有意造成自己右马脱根,从而利用车马互捉的“二捉一还捉”谋和。否则此刻红马属于单方面长捉黑车,不变不行,变则双车必失其一。(笔者按,彼时的规则思路就是如此,明知在车炮联合攻势下,每当黑车平移避开红马践踏后,预计下一步均能以炮打士形成“鞭打二怪”,照将得车无疑,却偏不算捉。)需要补充说明的是,孟方不甘早早成和,当红马再蹬时,改走车9退1捉马,后经50回合纠缠,孟方获胜。

               

    图2出现在1981年9月14日温州全国联赛中,由广东吕钦执先与黑龙江王嘉良相抗。面临王方兑车,吕先用炮七进三叫将,与王的后车进1交换,然后进入沉思。良久吕始弈出车八进一之着。对这手棋,在两种棋刊的不同评注者笔下,给出完全相反的评价——《北方棋艺》1981年11期14页,“杀相入局”能手孟立国评道:“王方高车生根后(不怕吕的车八进四)。形成一方长兑,一方长杀的棋例,老王是允许着法,小吕是禁行着法。无可奈何,小吕只好忍痛卖马。”而《象棋研究》1982年1期21页的另一位评注者则表示:“败着!奇怪的是红方为什么不走车八进四(殊不知这正是小吕的高明之处)。黑方唯一的应着是后车平2邀兑,车八平九,车2平1长兑,根据棋规,双方无法变着,将成和局。”(笔者按:看来这位名家的棋例水平已经落伍了,不仅依然保留着旧规则中只要有一方是长兑就判和棋的印象,而且对从七八中规以来每当一方走出禁止着法中的“二打”,一旦碰到另一方走出允许着法中的“二闲”时,均应由前者变着,不变判负的裁决原则,似是毫不知情,因为“长要抽吃子”对“长兑”即属此种内容。)顺便告知,此局最终王方得胜。

               

    图3系由河北刘殿中与浙江陈孝坤在1982年12月7日成都全国个人赛第3轮中合作弈成。其重复着法是:红车六进一,黑车6退1,车六退一,车6进1……此局当时按七九中规判为“二打”对“二闲”,黑方变着,不变作负,后陈方改走它着。若依九九中规,结论亦同,黑车是对不能离线的红车步步成捉,无庸置疑。红车移动后估计会判为“从捉到捉,没有新的捉子行为,按闲着处理”。而八四、八七中规对本局的判法,虽是结果未变,但因牵涉到红黑二炮之间的关系,分析更为精细。按照拙拟“顺口溜”的提示(请参看第47期),“相同兵种从后朝前观”,应从黑炮往红炮看,显然是“兑”。此刻决不能看成红炮要打黑炮多得一士,因为那不符合“兑”的定义(详情到“兑”的专题时再作解释)。假如此图的黑将改在4路的黑炮后面,则黑炮已失去第一反击能力,红走车后会造成炮打炮得士,那红方就变成“二捉”了(O七中规试行本还牵涉到捉有根捉无根的因素,需另作探讨)。

               

    图4出现在1983年6月13日的哈尔滨全国团体赛上,主角是安徽邹立武和内蒙古李成。重复着法是:红车二平三,黑车7平9,车三平一,车9平8,车一平二,车8平7……当时仍在执行七九中规,而裁判组多见多闻,早已是轻车熟路,很快判为李方“长杀”对邹方“长兑”,黑不变作负。至九九中规期间,由于对“从捉到捉”搞不清楚。扩展到对“从杀到杀”也弄不明白(若把对方干扰的一步也考虑进去,其实应是“从没杀到杀”),以致自相惊扰,悬而未决,最后回到裁判长说了算的老路上去。(70)


78#
 楼主| 发表于 2018-4-23 10:17:1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陶山老妖 于 2018-4-23 10:23 编辑



第 71 讲

联合捉子”忆往昔

   
    如若对“联合捉子”的定义不持异议,则在象棋竞赛史上记载的此类案例时有所见。不过由于各个时期所奉行的规则内容有所差异,所以裁决出来的结果也迥然有别。现将八七中规执行期间出现的几则旧案回放如下,略加注释,以助参研:

               


    图1,发生于1987年由《甘肃日报》主办在兰州举行的“奔马杯”中国象棋特级大师赛上。7月18日第5轮河北刘殿中遭遇浙江于幼华,战至第39回合时,险些弈出棋例问题。如图时红走炮六平八,此刻,值场裁判人员出于责任心和职业敏感,在内心里不禁暗自盘算:一旦黑方应以车4平2,则红炮八平六,黑车2平4,红炮六平八……循环下去将如何裁决?正当旁观各位脑细胞活跃之际,于方走出了炮4平2以炮挡炮的和缓着法,对局照常进行,疑云顷刻散尽。或许缘于此着气势不够强劲,后续手段也存在瑕疵,50回合时黑失一炮,终因寡不敌众,士象被摧而告败北。事后,裁判人员由于水平不齐,对此未遂案例的看法并不一致,通过死抠定义,终于得出正确结论。《上海象棋》1988年1期40页议及此局时,评注者认为:“黑方可能出于争胜,平炮拦炮,否则可考虑走车4平2……形成‘二打对二打’,双方不变作和。”[笔者按:即使不为争胜,于方也应走成待判局面,原因是红为一将一杀,黑为一捉一兑(红炮有第一反击能力,不应把黑车2平4看成要用黑炮打红炮得士,只可算兑炮),红方必须变着,则于方主动多多矣!]黑方当场也可能是这样认识的,以致走入误区,亡羊补牢,日后深钻规则,犹未为晚。
    1987年11月21日至12月2日,第六届全运会中国象棋男女团体决赛在广东番禺进行,福建女队一鸣惊人首次荣掌桂冠令人惊叹激赏。11月25日第5轮福建三员女将以3比0的佳绩力克曾获三届团体冠军的广东队,这是最终能够夺魁的决定性一战。其中第一台廖逸群后走击败黄子君之局可圈可点,除廖本身发挥极佳之外,在事关棋例的当口获得了意外的实利,也不可不予提及。


               
               
    本文图2是走到第20回合时的形势,此前因红方计算不周已丢失一马,此刻若适时利用规则尚有谋和良机,但错上加错终致无可挽回。以下应对着法是:红相三进五,黑车6退1,相五进七,车6进1。当时黄方误以为自己是用炮马轮番捉车,属于二捉一还捉,必须变着,遂在黑方再次捉炮时改走了一步炮八平六,当黑士5进6叫杀时,被迫再送一马造成全盘瓦解。其实按照八七中规,黑方6路车炮属于联合捉子,一直描住红士,黑车进退躲避马蹄炮锋,都形成对红士的“从没捉到捉”,此案如双方不变应判“二打二还打”,红方正好得其所哉。有些棋刊在作评注时也未发觉这条速和之路。(笔者按:若按九九中规,黑方没有新的捉子行为,应判为从捉到捉的闲着;但依O七中规试行本,则与八七中规判法全同,有O八象甲联赛第10轮谢业枧对闫文清的判例为证。关键是单纯用老帅保着的士不算有根子,不存在捉有根子捉无根子的比较问题。此项专题,拙文以后还要详论。)
    棋例裁决关乎对局结果,引致棋手力求熟练掌握,因而不乏规则里手。通过正面接触与侧面了解,在这些棋手出身的棋例行家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有丁晓峰、言穆江、李艾东、邹立武、张江等几位。

              

    谨举一例,来自张江小友的自战回顾:本文图3展示了1993年4月29日南京全国赛中上海邬正伟与河北张江的中局片断。《北方棋艺》1993年9期21页刊出此局,实战当时张江走的是车2退2,双方换炮后不久成和,黑棋略显主动。张对此分析道:“迫走之着,如仍贪攻走炮3进5,马五进七,炮1平4,车九平八,车2平1,车八平九,车1平2,形成‘二打对二闲’黑方必须变着,变着之后兑去车,这样,红方不仅多兵,而且兵种优于黑方,黑方欲和甚难。”[笔者按:作为临战运动员,张君头脑何其清醒!也反映出其棋例功底之深厚积淀。他所说的“二打”是指黑方的“长杀”(每步避兑都会造成从没杀再回到杀);“二闲”则是红方的“长兑”,禁止着法遇上允许着法,当然应由黑变。至于九九中规对此如何裁决,会不会判为“黑方没有新的杀法,属于从杀到杀的闲着,双方不变作和”,由于言人人殊,始终听不到权威答案,在下不便妄测。而O七中规试行本因为已有谢靖对孙浩宇的先例存在(黑方虽不是“长杀”,但形成“长捉”后,其道理也应该是相通的),谅与八七中规的判法并无区别。]

               

    图4乃是1997年11月29日在广州举行由香港黄泗先生赞助的第五届《嘉宝杯》粤沪象棋对抗赛中广东郑楚芳与上海欧阳琦琳的对局片断。如图时双方的应对着法是:红相五进七,黑车5退1,相七退五,车5进1。此势红方飞象打车,落相为闲,黑方进车捉炮,均无可争议,唯有黑方退车值得推敲。这就需要回到本文首句有意埋下的伏笔上——“对联合捉子的定义不持异议”——即会有章可循了。黑方双车捉着红炮,共同擒捉,而又缺一不可,完全符合“联合捉子”的定义。黑方两车形同团伙,责任共担,中车移动后肋车仍在捉炮,并且从得炮失车变成白得一炮,性质上属于“从没捉到捉”(若视作“从捉到捉本质有变,亦属同义”),所以车5退1也应判“打”,“二打一还打”应由黑变。广州《象棋》月刊1998年4期18页,上海陈日旭先生在其评注中也是这样认为的。
    笔者按:人们对“待判局面”的审视,有时脱离理性评判,淡化定义规范,习惯以自我感觉为准绳表述看法,因而面对形态各异的“联合捉子”,有的尚能认可接受,有的就看不顺眼,以致对同具“联合捉子”属性的图势,会提出不同的主张和裁决标准,造成思路上的混乱,为棋例的执行带来长期不易统一的困难。但愿新版棋规能够彻底治愈这一痼疾,达到全盘和谐统一的境界。 (71)


79#
 楼主| 发表于 2018-4-24 09:40:4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陶山老妖 于 2018-4-24 09:48 编辑


  • 第 72 讲
  • 配合捉子”不容混淆


     因在文中多次提示,料已广为人知:凡一方用两个或两个以上棋子共同擒捉对方的棋子,而又缺一不可,缺少其中任何一个都无法吃子时,就称为“联合捉子”。若其中有部分棋子只起拴绑、封禁等项辅助作用,缺少之后仍能吃子时,则称为“配合捉子”。
     源自八四以至八七中规制定的上述特指术语及定义,在九九中规“简洁明了,易于操作”(中国象棋协会前任秘书长胡海波语)的主旨掌控下,遭到与“自毙”、“从捉到捉本质有变”,“第一反击”等同样命运,一道被删削净尽。认为既无实用价值,又会乱上添乱。
    幸而O七中规修订小组兼听则明,对此刮目相看,已将前叁项术语破格起用,促其青春再现。为此,有必要重提旧事,温故而知新。之所以对“联合捉子”重视有加,原因是棋例纠纷中此类问题甚多,不立明法难分泾渭。对“联合捉子”仿如视其为团伙作案,难兄难弟,利益均沾,刑责共担,则“打”、“闲”可定矣!至于面对“配合捉子”,则打击面不能过宽,必需分清主次区别对待,既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以判“闲”为宜。下面谨举数例以展现“配合捉子”的真实面容及其催生过程:

               

    图1现身于1983年6月3日在哈尔滨举行的全国团体赛上,宁夏周安宁和湖北万耀明在比赛中对号入座。初时双方局势尚属平稳,黑方虽多两卒,但边马留槽,仅靠车双炮对红方还构不成太大威胁。不料周方一时失察,马失前蹄,一匹烈马竟自陷身万军的包围圈中。以致双方走出了以下重复着法:红车三退一,黑炮9退1,车三进一,炮9进1……几个反复之后双方仍无变着之意,只好提请裁判员予以裁决。裁判组集中权威人士首先停钟,再拿备用棋具复制了棋局,之后转移到另一处所进行研究。当时八四中规尚未出世,执行的是七九中规,内中虽然没有完全对应的图例,不过那时已有“联合捉子”的粗疏概念,以及“打击论”的相关条款。此刻就要判断是否符合该款精神,即:“为了解救被捉住的无法逃跑、无子可保、陷于绝境的棋子,允许连续打击(包括一将一要抽吃)对方直接捉子的棋子(或两子联合捉子中的一个),不属于单方面‘长打’之列,无论是无变或有变不变,均作和。”讨论中大家认为其它条件倒还吻合对路,唯有那个被红车往返追逐的黑炮,并非直接捉马的棋子,最多只起绊腿的作用,当成“联合捉子”一方的成员,允许对其连续打击,有嫌牵强欠妥。最后判决红车“长捉”,不变作负。笔者当时作为业务部门驻会代表,现场观摩洞悉始末,收获颇丰。受本案启发,日后将其纳为八四中规66页图六十二,说明词为:“红车长捉。黑炮也属‘配合捉子’中的一员,在相应的两步棋中并未走出来‘打’,应判红方长捉,不变作负。”“联合捉子”和“配合捉子”的定义及裁决理论,自此逐渐成形。

               
               

    图2是次年在合肥举行的全国团体赛中,湖南王定中和由于队数成单被临时决定补充参加的安徽二队棋手丁如意所弈成的中残局画面。王方中马被丁之3路车捉住,王即用车死盯黑炮,双方走成红车八进三,黑炮1进3,车八退三,炮1退3……红车对黑炮长捉已无疑问,黑炮叫将单摆浮搁明显之至。只余黑炮退3之着值得一议。黑炮不前不后偏偏放在此处,也并非偶然,皆因红马不能后退,否则会被黑车一气捉死,红马前进之路唯有进三,却刚好被黑炮牢牢封住,黑炮应负什么责任?能判捉吗?这时国家体委已将八四中规试行稿的要点下发给各省市参赛队,要求在执行中边熟习边提供可行性建议。按照“配合捉子”的定义,黑炮只起辅助作用不应判捉,故此图为“二打一还打”,红不变作负。
               
               
   《上海象棋》1996年4期46页刊出了么传玺先生“谈‘从捉到捉’”的文章,拜读后感觉很有见地。其中图3(本文亦列为图3)虽然立论是评议“从捉到捉”,实际此图也属“配合捉子”范畴。因为二者同出一源,互为因果是一非二。双方着法是:红车二进四,黑炮2退4,车二退四,炮2进4……红方炮马打着黑车,红车只起保马的辅助作用,没有红车照样可以吃子,不是缺它不可,红车属于“配合捉子”,两步走车,均应判“闲”。黑炮连续轰打与“联合捉子”无关的红车,属于单方面“长捉”,不变作负。
                                 
    图4发生于1996年7月在哈尔滨举行的《铁力杯》象棋女子八强战中。《北方棋艺》1996年10期19页刊出此局,对弈双方为河北胡明与江苏黄薇。着法是:红炮二平一,黑车8平9,炮一平二,车9平8……由于红方车炮不属“联合捉子”,红炮只起拴绑作用,没有它红车依然能够吃象(与有些图式车炮联合造成车吃中象,二者缺一不可,性质完全不同),属于“配合捉子”类型,车炮不是“团伙”关系,红炮平移构不成“打”,因此黑车是单方面“长捉”,不变判负。黄方后来改走马4进3,然因残象少兵,终致告负。同类局势,在李来群与言穆江,戴荣与朱建新等位的对局中也都重现过,有的已被收入八四中规内作为例证。(72)


80#
 楼主| 发表于 2018-4-24 10:05:3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陶山老妖 于 2018-4-24 10:08 编辑



第 73 讲

九九中规任期内的联合捉子

   
    从打出现象棋对局,就有“联合捉子”存在。只不过长久以来仅见形体而没有姓名,直到七八中规时期方才得到正式冠名。在历届象棋规则的实施阶段,对“联合捉子”的棋例设置,其规定并不完全相同,正像前文屡屡提及的那样。尽管如此,九九中规制定的有关“联合捉子”的某些条款,仍给人以与众不同的突出印象。其余暂且慢表,单提对审议“联合捉子”待判局面时的裁决程序,就让人明显感到有特立独行的意味。笔者早在拙文第六期“泾渭分明,象戏勾玄”中,就介绍过关于裁判员分析棋例问题时有必要采用的固定程序——临战三步曲,以防止得出不准确不合理的结论。必须声明,这不是我的个人创造,而是裁判界经过多年实践后获得的共同认识、经验总结和传统做法。徐善瑶《象棋棋例与待判局面的裁决》16页“裁定棋例案例的步骤”;王孔兴《象棋竞赛裁判手册》107页“棋例裁决”;霍文会《图说象棋规则棋例详解》第1页“待判局面与棋例”;陈瑞权《象棋规则棋例裁判》23页“分析判断棋例的基本程序”等文内容,一脉相承,均可为证。那么九九中规对“联合捉子”的裁决程序,到底有什么脱离常规的地方呢?让我们看两则实例:

                 
                 
    图1,是2002年第二届BGN世界象棋挑战赛第三轮吕钦与孙勇征激战至第二局时弈成的待判局面。双方的重复着法是红马八退七,黑炮4进1,马七进八,炮4退1……裁判组经过较长时间的研究后,宣布了判决结果:红黑两方均为两捉,“二打二还打”不变作和。事后,表面波澜不惊,水下却暗涛汹涌——形成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一种认为裁决合理,实事求是,是捉就判捉,没捉就判没捉,这才能够服人;另一种则认为判处结果不符合九九中规相关条款的精神,属于错判。有人甚至估计是由于发生在吕钦身上,被他的声威所震,才出现这种异常情况。时光飞逝,转眼就是两年,2004年10月11日至14日中国象棋协会裁判委员会在北京中国棋院二楼会议厅举办“象棋国家级裁判员再培训进修班”,裁判界精英荟萃,教学相长。分工负责“棋例裁决”内容的授课人王孔兴给大家讲了几十个经过裁判委员会审定的待判局面,其中图8就是这则吕、孙之局。说明是:红方进,退马捉黑无根炮,均为“捉”。黑方进、退炮,黑马、炮原来已经联合捉着红马、相,走动后无新的捉子行动,故避炮属于从捉到捉的“闲”着。裁决为“二打”对“二闲”,红方变着,不变作负。这无异是上次误判的纠正篇,由于态度端正,于规有据,知错必改善莫大焉,大家惟存敬佩之心,无话可言,至此似已平安无事了。未料持有不同学术观点者,又从更深的层面上对相关条款进行挖掘,并从而产生了质疑。那就是:每当红马蹬住黑炮时,黑方马炮顿时丧失了联合捉子的功能;黑炮只有避捉之后,才能恢复捕捉红方马相的活力,这是铁的事实,下棋的人都能看得明白。为什么不判为“从没捉到捉”的“捉”,却非要叫做“从捉到捉的闲着”呢?再说捉子也用不着分什么捉新的捉旧的,能把规则算“子”的棋子吃到手,就应当承认人家是真“捉”!要是本案裁判组正在宣布裁决结果时,万一有人敢于破除情面,“冒天下之大不韪”当场敦请裁判长给演示一下,红马正踩着黑炮的当口儿,黑方怎么运用联合捉子的手段去多得对方的马相,不知这个台阶儿怎么下?细究起来,毛病仍出在未严格执行裁决程序上。出现待判局面后,谁都认可一步一看,一步一比是最合理的做法,也是必须执行的程序。可遇到“联合捉子”时,却都有意无意地打了马虎眼,干脆把另一方进行干扰的那几步棋抛开不算,只看这位当初形成捉子的那一步,然后一跃而过,直接跳到目前捉子的这一步(同时强调这是早已形成的局面,不该受到敌方的无端侵犯),费尽苦心才算凑成“没有新的捉子行为,属于从捉到捉的闲着”这一所谓的理论根据,只可惜翻遍各家棋例专著,也找不到这种一相情愿的裁决程序。一段时间以来,棋例纠纷频发,爱好者在网上率性热议,但鲜有业内人士表态,一则深水难涉裹足为妙,二则棋例含混碍难辨解。高级裁判不愿担当大赛正裁判长,早已不是秘密和个别现象。裁坛权威中无人出面一锤定音,更增添了神秘感和学术难度。有人说,不就是棋例裁决有点困难吗?何至于引起这么多思想波动?君若不信,请看下图:

                 


    图2,刊载于《棋艺》2006年第一期54页“答棋迷问”栏目里。其重复着法是:红车三平二,黑炮8平7,车二平三,炮7平8……广西杨广材向主持人杨敬东提问时写道:“我在裁决时,判双方二打二还打,不变作和。但执黑棋手提出疑义:红方两步捉炮是长捉,而黑方两步平炮,虽然下着可炮8进6或炮7进6,均可吃红炮,但因红炮早已存在,黑炮吃红炮不算得子。”(笔者按:锣鼓听音,其实那位执黑棋手所要表达的完整意思似应是:黑方炮卒缺一不可,显属联合捉子之一型。红炮早已处在被捉状态。此势与吕钦对孙勇征之局并无差异。依照九九中规及再培训进修班的裁决精神,黑方两步平炮并无新的捉子行为,避炮属于从捉到捉的闲着,应裁决为二打对二闲,红方变着,不变作负。此种型式,平日对局出现甚多,要都照此办理,混乱可想而知。当时杨敬东先生仍将黑方两步平炮视为“从没捉到捉”,判为二打,双方不变作和,肯定会得到绝大多数棋人的支持。然而是否会有人责其不按九九中规办事,就无法预测了。)(73)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小黑屋|手机版|Archiver|齐鲁智力文化网 ( 鲁ICP备11007780号 ) 

GMT+8, 2024-5-13 12:01 , Processed in 0.058330 second(s), 17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2

© 2006-2019 齐鲁智力文化网. 版权所有:淄博旭冉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